黯淡的昏黄色
连绵的秋雨,大着胆子,在武汉放肆了这数日。所到之处,不需要别人逼迫你,眼底里便跳出湿漉漉的水洼。可你倒别指望学着古人,临溪照冠容,因是这里的睡,仿佛还未下地,便和尘埃前世有约,还来不及寒暄认识,便混糟糟泥淖一滩了。
一场秋雨一场寒。天气固然是低眉顺眼地,循着时令来了。也或许,在世界某个不知名的小海落,几只鱼儿跳了两跳,便引得这场雨对这座城市的恋恋。晚间公选结束后,我收了课本,向宿舍走去。风恣意地撩起我的衣角,毫不顾忌地,或者说它毫不吝惜地向我倾诉衷肠。
我当然是不懂它的语言的。也却是,我并不在意它的“无私”。课上杜兰朵和卡尔富的对白,那么清晰地字幕般回放,一段情仇爱恨,一段陈年旧事,仔细想来,都算不得有永恒的。有的恨,是那么深的爱。些许冷漠,曾是心里的骄傲。遇到的一些人和事,熟知陌生都罢,走着走着,说不定哪一会儿、哪一时空里却散了。
逢是这样的温度,空气中总是夹杂着烤红薯的香气。已逝的某个冬季,曾与友共享这美味。那时,搓手看那大叔,一只手,轻轻一推,风箱就拉开了,然后指着顶大个儿的,向我一侧头,意即:这个?我嘟囔着嘴说,大抵我是吃不了多少的,只是这手太冰凉。友也便不再赘述。
只是,今日,经过这架火炉,那袅香还飘着,我却只敢匆匆掠过。……也便像这甜黄的薯香散入到风中,游荡到一个很远很远,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。
喜欢一个人走的时候,换上快得你眼缭乱的步子。也难怪总学不会深闺秀女的步步清风,婀娜曼妙。印象里,那些女子,总是软软的,弱不禁风的娇花欲醉神态,风姿何其绰约!
仿佛那香樟树,在路灯的刺激或炙烤下,难以忍耐,它的樟叶之香,依稀得闻。廖落的叶隙,总有孤冷的灯光刺下来。本想抓住温暖的我,生生将眼神撤了回来。也才直到此刻,猛然觉悟:脚踩的白鞋,躲躲藏藏,哪里还有别的据点了!
你对每一件事都太习惯了,而我正因为对任何事情都感到好奇,连头发都被雨偷袭!于是,雨滴里折射出一根断了的发线,只到那发线苍白老去。在另一个安详的生活场景里,你同样会看见我这里下着的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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