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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贵回到家中,免不了父母一通责骂,妹妹也哭,一家人一时间泪水涟涟,毕老则一番劝慰。宝贵秉明父母,正式拜了义父。妹妹宝花见宝贵认了干爹也缠着要认,宝花今年才九岁,虽然年龄不大但已出落的亭亭玉立,毕老高兴地直说:“自然、自然”;就这样毕老认了义子义女, 老孙也非常高兴,认了这么个大人物做爹,孩子们的福啊!
毕老想该送点什么好礼物给义子义女呢?沉吟一会忽然想到说:“早年有外国友人送我两把瑞士军刀,功能多又小巧,实在是个好玩意,现转送给宝贵宝花;有一把在山上,宝贵再上山的时候拿给你,另一把在朝里,我让家人寄来,宝花就多等几天啦”。
宝贵天生一副练武的筋骨,悟性也高,一有空就跑到山上跟义父学武,有时宝花也要跟着上山。毕老也是将自已平生所学,什么武经八卦、兵法阵列等顷囊相授,而对宝花主要教一些防身招式,以机敏灵巧为主。那只幼山猫经毕老妙手,宝贵精心喂养,很快康复。宝贵亲呢地叫它“山猫咪”!山猫咪很有灵性,毕老告诉宝贵,山猫具有攻击性,有可能伤人,不能当一般宠物养,等长大了应将它放归山林,所以宝贵给它栓了绳子,一般不带到山下。
宝贵初三时班里转来一女同学,名叫陈媛,从大城市香海来,举止大方,气质高雅,在这僻壤之地,直如仙子落凡,全班男生无不心动,进而想入非非,在这中考前夕,来这一美丽尤物,实在非时之至。
陈媛功课很好,犹爱文学,在校刊上发表过多篇短文,是以眉宇间总有些孤傲之气,这种孤傲之气使一般同学有只可远观之感。但也有例外,班上有个叫段喜的男生,本来是跟班上一个叫郭凤琴的女生恋着的,这是班里公开的秘密,好在他们成绩都不错,所以连老师也都睁眼闭眼的。这郭凤琴也是借读生,生的小有姿色,在班上算是班花了,一幅小家碧玉的样子,经不住段喜的追求攻势,想到段喜家境不错,人长的也帅,也就缴械同意。两人关系多深不知,但摸摸抱抱总是有的。段喜善写情书,据说就是这首藏头诗把郭小姐打动的:
郭家有女春风度,
凤飞蝶舞跹翩翩。
琴音瑟乐和谐鸣,
我欲融入春风里。
爱情常驻一世间,
你我共做鸳鸯仙。
现在班里忽地来了个天仙,郭小姐与之相比,直如玫瑰和蔷薇,段喜就有移情之意,总是找机会接近陈媛,段喜功课不错,长相英俊,自觉有资格追这位“仙女”。
段喜使出全副手段追陈媛,但陈媛似乎总是不为所动,她的高贵之气使段喜不敢太过份,陈媛就好象一心扑在学习上,也不爱与人主动谈话。段喜遂投其所好,也在校刊上发表文章,主动与陈媛谈写作心得,并对陈媛的短文大表欣赏。这一招果然奏效,两人接触机会增多,话题逐渐地延伸到什么人生、理想之类。
郭凤琴发现段喜不怎么找她了,即使单独一起也不似原来那么亲热,似乎有意地疏远,其时班上同学早发现段喜开始换马了,纷为郭凤琴不平。郭小姐不傻,很快就知道段喜移情别恋,气的心中直骂,什么鸳鸯啊的原来都是骗人的?来了个仙女就不要凡人啦?
段喜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放手郭凤琴,他的本意是骑驴找马,在追陈媛的同时还保持对郭凤琴的暧昧,但发现追陈媛实不是想象的容易,每天还有功课要做,实在是分身乏术,就这么冷落了郭凤琴,于是干脆一条心追陈媛。
宝贵因为醉心学武之上,连功课都受到影响,对班上这些花边故事全然不晓。饶是如此,初见陈媛,也是惊艳。
宝贵家的水果滩生意渐好,这主要受益于空灵镇旅游业的发展,使人流渐多,所以水果滩也比原来扩大,现在朝廷的政策不是要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?宝贵家算是赶上了,不过他还必须带动另一批人也富起来;这不,前脚卫生费刚走,工商管理费就来了,跟着治安费又来了,然后又有通知说要交会费,还必须买一堆什么杂志,老孙有点头大,想:“啥时候我入了个什么会呀”?最让老孙头大的,是一帮子小年轻和几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来收保护费,看看他的门脸开口就要二百,老孙本想报警,但看看别家店铺似乎都给了,想着这帮人不好惹,也只好赊财免灾了。
老孙心里憋气,和一些店铺商量要不要报警?“报警”?有个店铺老板说:“自古道:“警匪一家”,咱们街心那家门面前天报了警,昨天就挨了打,你还报吗”?老孙只能叹气回家。
宝贵回到家,听老爸说起这个事,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,说:“明天我不去学校了,我到店里去”;老孙一听就急了,他知道宝贵的脾气,说:“快要毕业考试了,可不能闯祸了,再说那帮人也不可能天天来,到时总是有人管的”。宝贵一听也是,只说:“只要别叫我碰着”。
事情就这么巧。第二天,学校食堂突然停水,中午没吃的,宝贵就到到校外的一条小吃街吃,正要叫吃的,看到收银台那里围着几个人,似乎在吵架,小二过来要宝贵等一下,小声说:“他们在收保护费,老板在跟他们还价”,宝贵一听腾地站起,凑过去一看,果然是两个满脸横肉的家伙,膀臂粗粗,看上去似不好惹,宝贵扒开二人上前就问:“空灵老孙家水果滩的保护费是你们收的吗”?粗臂膀的家伙翻着白眼看了宝贵一眼,拖着长音:“是,有什么问题”?话音刚落,叭!宝贵一拳打向其面门,当即口鼻流血,后退两步,险些摔倒;这还是宝贵容了情没用全力,否则他牙就要掉两颗。另一粗臂膀家伙挥手上前,被宝贵一脚踢中小腹,唉唷大叫,捂着肚子噦倒在地,几个喽啰傻眼,场面当时就镇住了,宝贵拿过一把椅子坐下,发现有几个喽啰竟是本校的。满嘴是血的那人打破这短暂沉静,冲过来照宝贵就是一拳,宝贵侧头一闪,伸脚拌他小腿,掌拍其背,当时就扒在地上。
宝贵一脚轻踩其颈项说:“以后收保护费先得跟我说声,否则把你脖子踩断,听到没有”?那家伙只能求饶地说“好、好、好”。“滚吧”!宝贵故作潇洒地整整衣服,移步坐下,叫小二上牛肉面,小二告诉宝贵,这帮人得罪不起的,他们的头子是坐过牢的,据说还杀过人呢,要宝贵赶快跑吧。
宝贵吃完面,刚一出门,只见一帮子人呼啦啦向他冲过来,一些人手拿木棒,还有拿砖的,有人冲他叫嚷着:“就是他”!宝贵刚说个:“耶嗬”!一木棒向着他头就抡过来,宝贵一侧身,木棒抡空,顺手就把木棒抓住,往回一带,这家伙就扑倒在地;七八根木棒齐齐向宝贵抡过来,宝贵抢开一步,一块砖头又飞过来,宝贵伸手把砖接住,挡开木棒,上前一步,照着其中一个拿木棒的手就是一砖,又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人手臀,“哐铛”两根木棒几乎同时落地,疼得他俩直喊,这几下来的轻快利落,其他几个人一下子懞了,场面似乎停滞,其中一人喊道:“这小子会功夫”,宝贵接口道:“说对了,还有那个不服气的过来试试,今天正好练练手”;还真有一个拿锹的冲上来:“啥子功夫,老子拍死他”,抡锹就向宝贵拍来,宝贵让过锹头,一把抓住锹柄,就着往前一推,锹把就撞向那人胸口,一松手,把锹还给他,不过他己经双手捂胸,不要了。其他几个扶着这几个挨了打的,说一声:“你等着”,一会就没了影。
宝贵回到学校,学校都己经传开了,有说孙宝贵把地头蛇给挑了、什么八个打不赢他一个,二个彪形大汉被他打的去了医院等,有同学讲地绘声绘色,按现在话就是宝贵一下子有了一大堆粉丝。
宝贵成了新闻人物,有记者采访,第二天就有小报登出,说宝贵力敌八贼,为当地除霸云云。这天早上,宝贵刚走到学校门口,就被二位警察带走,说他寻隙兹事,聚众斗殴。宝贵想寻隙兹事可能不假,但他们收保护费你们怎不管?聚众斗殴则无从谈起,是他们要打我啊,我聚了谁呀?
学校风传宝贵被抓,校长得知,到派出所去保,拿着那张报道力陈宝贵是为民除害,派出所所长一想这事搞大了与己不利,因为这里面还有个收保护费的问题,拳衡一下,不如顺水推舟,于是宝贵就放出来了。有诗曰:路不平来莫怨人,斩峰填谷纵横行。
这所长为什么怕搞大了?这所长姓张名耀,这个地头蛇的头是这个张耀的小舅子叫王兵,因故意伤害罪坐牢七年,放出来后,找到张耀说:“当初如果没有我担着,你这所长能做安逸吗?现在俺啥也不会,但总得搞点活路啊,我想做个来钱快点的生意,你出钱,我出力”。张耀问:“什么生意”?王兵说:“当然是娱乐业,给人玩的生意,到时你只要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”。张耀没法,自己的一些烂事他都知道,要曝了光这位置也没法做,只好说别搞的太过份了。王兵拿了张耀的钱,开了个娱乐城,主要赚的是开房的抽头钱。现在王兵手下被打,张耀也是直骂活该,说有这么大的娱乐城不好好搞,收什么保护费?你收保护费,那我这派出所干嘛?
张耀找到王兵,气的大骂:“你他妈的娱乐城还想不想要老子罩着?你他妈也不想想,你收保护费,我这所长还做的下去吗”?王兵自知理亏,答应以后不再收,但手下被打的太惨,怎么也得把这个家伙修理一下。张耀答应把宝贵抓进来教训一下,但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上了报纸,更没想到校长来保,只好把宝贵放了。不仅如此,还得抓几个王兵手下,再做个新闻说端掉一伙收保护费的犯罪分子以消除影响。
陈媛也对宝贵的行为大为欣赏,并将此事写成了文章,说宝贵临危不惧,有侠士之风等,言语间似有倾慕之意。郭凤琴更是主动约会宝贵,并唯恐别人不知,体育课一场运动下来,必给宝贵擦汗,一脸关心模样,肌肤磕踫不兔矣,俗语说:“男追女隔山,女追男隔纱”。宝贵虽专注学武,但还是被郭小姐撩拨地心头痒痒,心猿意马。尤其是自习课,郭小姐似乎总有许多不懂的问题问宝贵,长长的头发有些拂在宝贵的脸上,少女的体香缕缕浸入鼻息,不经意的肌肤碰触更使宝贵变得大胆,每每偷吃其豆腐,但郭小姐似乎并不为忤,宝贵想是郭凤琴对己有意,是以心中激起情意涟涟,竟还入了梦里。段喜虽移情别恋,但还是瞧在眼里,醋在心里。虽对陈媛使足了手段,但每次只要涉到"情"字,话题似乎总被自然转掉,两人似乎能讲上许多话,但实质进展不大,这次在陈媛的文章里又看到其对宝贵似有倾慕之心,心中只一个“烦”字无处诉说。